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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江

上世纪六十年代,我的父亲是余姚第一中学的校长,我的少年时代大多是在余姚渡过。尽管当时我还是个懵懂少年,对于姚江知之甚少,但流经城区段的姚江对我来说,是那样的熟悉与亲切,留给我的回忆是那么的美好!
  那时每年暑假,我们全家就住在学校里。学校的后门口就是候青江(北姚江),从后门口往北有几座近十米宽的河埠头,用平整光洁的石条铺设而成。每当傍晚时分,我和几个小伙伴就偷偷地从河埠头下水去北姚江游泳。我们像一群野鸭似地在姚江里游来游去,清澈凉爽的姚江水散去了体内的暑热,使得身心愉悦的我,在水里忘乎所以。每每看到有机帆船拖着十几艘货船驶来,我和小伙伴们就奋力游过去,拽住连接货船与货船之间的绳索,顺流而行。尽管我们的举动常常被船家呵斥,但谁也不肯松手,直至感觉离河埠头已很远了,才松手游回。我们这种危险的举动有时会被在河埠头洗澡的老师发现,一旦老师向我父亲汇报,回家后我总免不了遭受皮肉之痛。但第二天我又把父亲的教训抛到九霄云外,依然我行我素。夏日姚江水带给我的无穷乐趣使我至今难以忘怀。
  对我来说,最为熟悉的是城区姚江的中段。平时我们就住在龙泉山北面山脚下的教师函授站大院内,而我姑姑则住在江南的潭井弄。我白天住在江北,晚上常常住在姑姑家,从江北到江南又从江南到江北,总要经过新建桥。
  新建桥始建于1967年,那年我才八岁。在我幼小的心里,新建桥是姚江上最为气派的一座现代化桥梁。建桥期间的晚上,我从岸边远远望去,姚江两岸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钢架,建桥工人们在钢架上焊接,一道道耀眼的弧光倒影在江面上,似节日的礼花绽放在水中,使幼小的我感到神秘和莫名的自豪!之后只要过桥,我总会在桥上靠着护栏驻足,看桥上的垂钓者用鱼竿把鱼饵抛向空中,再远远地投入江中;看桥下一艘艘机帆船从桥洞里进进出出;看桥面上的路灯倒影在江水中,晃动着五光十色的美妙景色。
  那时姚江里的游泳比赛总让我难以忘怀。从通济桥到新建桥,桥上和两边的岸上全是观看比赛的老百姓。我挤在人群中,看着水面上的运动员,他们一个个似蛟龙翻腾,时而侧身时而仰天,时而水花飞溅时而隐入水底,还有一组都是绑着手臂靠双脚游动,那精彩的表演出神入化,引得观看的人群中不时响起一阵阵喝彩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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